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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川文苑】"雒官精神"绿寿川 帝师遗韵《种松歌》

发布时间:Apr 12, 2022 | 作者:寿阳县文化馆


寿阳人自古热爱家园,勤劳本分,乡民素有门前围后植树的习俗。

寿阳风俗:“积绿行善,庇荫后代”

从罕山、鹿泉山、北神山,到涌泉山、双凤山、圣佛山,从大乐山、连仞山、霍神山,到松塔的七岭山、猪头山、凤凰山、长寿山,无不有松柏绿树浓荫覆盖。那时候村村都有“禁山”禁止放牧,村社庙宇前后都要栽植松柏树、楸树檀树等,在村口要道也会栽上标志性的“风水树”,寄予村民良好愿望。在农家院落,人们也要栽植吉祥平安植木花卉,人们常说“前槐后榆院中枣”,取其吉祥和美之意,形成美好民风习俗。
古代多把植树与行善等同,称之善举,“积绿行善,庇荫后代”,“先人植树后人乘凉”,以前人劳作造福后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木与树人同理。
解放初期,寿阳平头泥庄村马家寨,就有获得山西省植树造林模范的韩爱保 ,改革开放时又有景尚乡妇女桂改润获得山西省造林模范。
上世纪80一90年代,有寿阳人《人民日报》创始人、原国家林业部副部长张磐石带队,在寿阳北部黄岭壑一带,建设三北林带,用绿色林带阻挡黄岭壑的秋霜侵袭。而近些年,我县多次组织干部群众植树造林,生态立县,环城绿化,大见成效。更有上湖常村"梨王侯志强",带动全村全县种植玉露香梨,形成绿色产业,畅销省内外,致富当地百姓。
今年以来,县委政府决定巨资打造生态寿川,建设绿色寿阳。由此想起数百年前的寿阳解愁雒家店人叫“雒官”的“雒善人”,一家数代绿化方山的植树善举,他的事迹被几百年后的三代帝师祁寯藻得知,遂撰文《种松歌》重新刻碑,留之后世,值得传扬。


雒官种松:三代坚持,后世得益

方山往西十多里有个不大不小的雒家店村,座落方山脚下,前抱一条小河,风水甚是优美。明朝天启年间,这雒家店村出了个做官的,姓雒,不求官场功名,却乐善好施,慈怀为本,常以修桥补路、救灾救荒、植树事农,为一乐事。因此人们叫他雒善士。细数起来,他行善立德之事数不胜数,深受百姓敬仰。而他对方山栽树这件事更是费尽心机,殚精竭虑,当成一项传之子孙的大事业。那么,他是怎样有了这个念头的呢?
想当初,有一年秋天的一个夜里,雒善士作梦来到一座山上,只见这座山上林木参天,叶繁枝茂,好不壮观。他心想要是我的家乡方山能有这么多树木,还愁它成不了名胜之地?过了些时日,又一天夜里,雒善士又做起梦来,说来奇怪,梦中情景和前些时一模一样。雒善士心中思忖,莫非梦是心中所想,可是方山土地神给我托梦不成?
这样又过了几天,雒善士的梦中就又上了那座山,山上情景和先前两梦还是一模一样,善士好生奇怪。次日天明,便决心上方山游玩一趟,看看到底怎样。谁知上山一看,山上情景果然就是梦中模样,山石寺庙决无二致,唯独树木少得可怜。当下拿定主意要在方山多多种些松树。
回村后,雒善士聚集村人集资串钱,买得几百斤松籽,又找来一干人等,每日上山栽松不止。人常说,千年的松,万年的柏,抵不住老槐一忽歇。只说这油松,就三年五年难以成材。时日一长,乡民便有的没了兴趣,有的抱怨树长得太慢,渐渐上山栽松树的人越来越少。见此情状,善士也不责怪乡民,只是感叹道:行善积德乃是自愿之事,何必强求?到后来,只剰他一人了,仍旧每日攀山涉岭挖坑填土。栽上松树,又挑水浇灌。遇羊群放牧,他还驱赶看护。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十多年过去,方山的小松树果然葱葱茏茏长了个满山满坡,好不喜人!

“善士”之匾:恩泽生灵 惠及方山

时令不绕人,转眼间雒善士渐渐年高,力不可支,又不禁为满山松树忧虑起来:纵然我一人节俭省用,受死在方山,恐也一来没个久长,二来资金也不足,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决心教家人后代也来完成这桩大善事。遂召集四个儿子,唤作明高、明兴、明星、明望,一同商讨,共同筹资,买了三十亩坡地,用以供养雇用守山栽树之人。就这样,他把这项行善积德的大业传给了后代。到他的孙子、曾孙辈上,均是满腹诗书连连中举,更把方山这份祖上基业接了过来,代代相传。
仅家族所记得的,就有十几代、百余家承传了这份祖业,俱都是善良敦厚之家。终于使方山之幼松长成松林,成为恩泽生灵、惠及方山左右百姓的一方风水宝地。至此雒善士之功德可与方山齐名,可与方山松林永垂天地。
时人念及雒善士如此善举,仅赠其“善士”之匾就有七幅之多,又有人给他立碑于方山,以述其事。方山左右之百姓自此可安居乐业尽享太平了。
到了清朝咸丰年间,在当朝做军机大臣的祁寯藻祁大人回方山避暑,访得石碑中有雒善士方山植松一碑,字迹模糊不清,苔藓残蚀不全,遂照录了碑文,重新镌刻新碑一通,立在方山以劝谕后人,传之万代。

《种松歌》:百姓传扬 帝师勒石


种松歌①

清·祁寯藻


方山山人烟霞徒,手植飞节三千株。

天风落子满岩谷,至今苍翠成画图。

霜皮黛色龙钟老,世间未许探鳄爪。

野火晴疑霹雳飞,空潭夜月蛟虬绕。

自昔意气矜华年,蜡屐②径造层峰巅。

穿林越涧穷鸟道,矫捷力争猿猴先。

是时六月新雨霁,石磴幽滑苔纹细。

须臾岩腰嵌冰轮,波涛万顷翻水银。

阴崖栗栗下无地,乱叶森森上有人。

梦回仙境无缘入,茯苓香冻灵芝泣。

支离底事重相逢,三尺绿云厌肩湿。

松兮松兮非凡才,移根且向北原栽。

世人弃尔如薪柴,凌霄枝干须丰培。

故山鸾鹤④应归来。


【注解]①方山山顶松树,传为明代雒官所植,时人称之为能雒善人,这是祁隽藻为记此事而写。

②屐,木屐,此指古人游历山水穿的布鞋或草鞋。造,造訪。

③栗栗,惊恐惧怕貌。

④鸾鹤,鸾,风凰一类的鸟。鹤,日鹤,象征长寿的鸟类。


方山植绿:诗情画意 情动于衷


【诗意】

居住方山的山野之人,与云雾烟霞朝夕相处,

白手起家栽植树木成千上万株。

天空山风吹过之后,松树籽落满了大小山涧沟谷,

到如今一片苍翠,成为一幅美丽的画图。

有的松树树皮苍黛,如老态龙钟的老人,

向世上不知因何伸出技杈如同鳄鱼的爪。

晴日里山林野火仿佛如同晴天霹雳,

静夜月光下,一池池清潭倒映着树影宛若蛟龙飞绕。

早年间自负于青春年少体健力强,

因而今日依然脚穿登山鞋履直上层层峰峦之顶。

一路上穿越树林跨越山涧,沿着飞鸟也不到的小径走到尽头,

矫健轻捷的步履仿佛是猿猴一般奋力争先。

此时正是农历六月新雨初晴,石阶上青苔苍翠细膩滑人。

一会儿看得见半山腰冰凌如月轮悬挂,

犹如波涛万顷的水银翻滚而下。

往下看,阴沉沉的凹崖深不可测,

抬头瞧,树叶蔽日仿佛头上有人窥探。

人行此境恍如步入梦幻仙境却没有机缘进入此间,

往日喷吐着香气的中药材茯苓被结冻成冰,

连灵芝草也仿佛在隐隐哭泣。

旧时的尘事碎片此刻在梦中再度相逢,

浓重的绿荫如云头压肩,竟使满腹心事沾满湿漉漉的泪水。

松树呵松树,其实你并非庸常之才,

为了方山的美景,你情愿向北迁徙移根拓展生命。

世人看你如柴火而随意抛弃,

哪知你凌空伸出的枝干其实该需要多少丰厚的土壤来培育啊!

知此道理,怀想故乡方山的凤凰白鹤就应尽快归来。


祁寯藻因在附记中记述了雒官植松的事迹,故而在本诗中着重写了方山植松给人带来的精神上的愉悦,心灵上的净化。甚至将方山古松拟人化,更多地彰显了寿阳古人与方山松林的一种相依相偎的自然同处、和谐共生的美好理想。

                                   (白天整理)